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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哭病弱王爷后,全王朝求我收手姜月黎谢妄

琴秋尘音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白及被自家主子一脚踹下了马车。谢妄淡然地放下帘子,让车夫赶车离开。一墙之隔的将军府内,姜月黎正在大快朵颐。只不过吃着吃着,却感觉哪里不对。半夏这小丫头,双眼通红好像兔子似的,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。姜月黎:“......”这将军府是不是除了姜大将军跟姜大公子外,其他人都喜欢掉金豆子?“半夏,你哭什么?”“看着小姐吃得这么香,一想到您差点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,奴婢就心里难过。都怪奴婢,当时应该陪在您身边的!”当时半夏被支走了。倘若她没有离开,最后结局只能是从死一个变成死两个。幕后黑手不会留下活口的。姜月黎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酱猪蹄。因为小可怜是真的再也吃不到,这么香喷喷的猪蹄肘子了。说起来,应该超度一下小可怜,让她的神魂可以安心地去投胎转...

主角:姜月黎谢妄   更新:2025-05-23 21:5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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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月黎谢妄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亲哭病弱王爷后,全王朝求我收手姜月黎谢妄》,由网络作家“琴秋尘音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白及被自家主子一脚踹下了马车。谢妄淡然地放下帘子,让车夫赶车离开。一墙之隔的将军府内,姜月黎正在大快朵颐。只不过吃着吃着,却感觉哪里不对。半夏这小丫头,双眼通红好像兔子似的,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。姜月黎:“......”这将军府是不是除了姜大将军跟姜大公子外,其他人都喜欢掉金豆子?“半夏,你哭什么?”“看着小姐吃得这么香,一想到您差点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,奴婢就心里难过。都怪奴婢,当时应该陪在您身边的!”当时半夏被支走了。倘若她没有离开,最后结局只能是从死一个变成死两个。幕后黑手不会留下活口的。姜月黎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酱猪蹄。因为小可怜是真的再也吃不到,这么香喷喷的猪蹄肘子了。说起来,应该超度一下小可怜,让她的神魂可以安心地去投胎转...

《亲哭病弱王爷后,全王朝求我收手姜月黎谢妄》精彩片段

白及被自家主子一脚踹下了马车。

谢妄淡然地放下帘子,让车夫赶车离开。

一墙之隔的将军府内,姜月黎正在大快朵颐。

只不过吃着吃着,却感觉哪里不对。

半夏这小丫头,双眼通红好像兔子似的,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她。

姜月黎:“......”这将军府是不是除了姜大将军跟姜大公子外,其他人都喜欢掉金豆子?

“半夏,你哭什么?”

“看着小姐吃得这么香,一想到您差点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,奴婢就心里难过。

都怪奴婢,当时应该陪在您身边的!”

当时半夏被支走了。

倘若她没有离开,最后结局只能是从死一个变成死两个。

幕后黑手不会留下活口的。

姜月黎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酱猪蹄。

因为小可怜是真的再也吃不到,这么香喷喷的猪蹄肘子了。

说起来,应该超度一下小可怜,让她的神魂可以安心地去投胎转世。

想到这里,姜月黎掀起锦被就要下榻,可把半夏给吓坏了。

“小姐,您这是要去哪里啊?”

“姜家祠堂。”

“可是您的腿......”姜月黎皱了皱眉,其实她现在已经可以直立行走了。

但之前太医给看的时候说是骨折,伤筋动骨一百天,她多少还得装一装。

想到这里,姜月黎大手一挥,“半夏,你背我去祠堂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半夏这丫头不止会武功,力气还贼大。

轻轻松松就单手公主抱姜月黎,把她给送到了姜家祠堂。

姜月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牌,咬破手指,用血写了小可怜的生辰八字。

“众生皆苦,轮回路开,命之所限,渡!”

一缕金光没入玉牌,氤氲出一圈光晕,一下一下漾开。

本来立起来的玉牌,却突然吧嗒一声,掉了下来?

姜月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玉牌,微微拧眉。

该死的!

幕后者不止将小可怜从悬崖上推了下去,竟然还摆了阵法,禁锢她的神魂。

这是要断了小可怜的轮回路?

因为过度使用灵力,姜月黎的嘴角,开始有一丝鲜血流了下来。

半夏担忧:“小姐,您在流血啊?”

姜月黎不在意道:“没事,流着流着就习惯了。”

她收起玉佩后,只是吩咐道:“别人问起,就说我今天大难不死,特意过来感谢祖宗们的保佑,我们走吧。”

她现在灵气不足,之前给沈清秋治病消耗了大量灵力,收拾那个沈夫人还废了一些灵力,现在又要给小可怜超度......还没有超度成功,就变成了这样。

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弄到更多灵气才行。

姜月黎想起来,在河边碰见的那个‘灵脉’了。

虽然对方不识好歹,恩将仇报对自己动手。

但她想要帮小可怜,眼下找不到其他灵脉,就只能再去找那个男人。

“半夏,去给我拿纸和笔,对了,最好再给我弄来一些黄纸朱砂。”

“小姐您要做什么?”

“我要找一个男人。”

半夏大惊!

小姐您终于准备要绿了太子殿下吗?

回房后,姜月黎就拿着毛笔在宣纸上洋洋洒洒,画下了一个男子英俊的......脸。

说起来,姜月黎最喜欢美好的事物。

之前收徒弟的时候,也都专门收长得漂亮的。

那个‘灵脉’长相极其英俊,尤其近距离接触的时候,她看到他的左眼底竟然还有一颗泪痣。

俊美近妖。

姜月黎想起来这人发火时候的状态,啧了一声。

美则美矣,但美人有点凶啊。

画完后,就打算带着半夏出去按画找人。

但现在姜月黎对外形象是‘重伤在家’,所以根本不能明晃晃地从大门出去。

所以她就乔装打扮,暗戳戳从后门溜了出去。

半夏一路上都十分纠结地看着她的腿,“小姐,您的腿真好了?”

姜月黎:“要不要我们来赛跑,看看你能不能跑得过我?”

半夏眼底有着跃跃欲试。

姜月黎嘴角一抽,“你还真想赛跑啊?”

就在这个时候,姜月黎突然看到两道熟悉身影闪过。

不是别人,一个正是她那‘深情缱绻’的未婚夫太子殿下。

另外一个,则是她温柔贤淑,京城贵女典范的好表姐,侯府嫡女沈欣岚!

姜月黎眉角扬了一下。

哇哦,真有趣啊!

两个人虽然一前一后走着。

但是行动之间,尽显亲昵,明显有着不简单的男女关系。

“妹夫跟姐姐这样拉拉扯扯合适?”

旁边的半夏顿时一个激灵,眸子灼灼发亮,“小姐,您是要看这类禁忌爱恋话本吗?”

姜月黎:“看什么话本,本小姐带你去看现场版的!”

她拉着小脸通黄的半夏,快步走进那家茶楼,来到了太子跟沈欣岚雅间隔壁。

二人却不知道身后有尾巴,他们俩进去后,就抱在了一起!

“欣儿,孤好想你。”

“殿下,臣女也很想你。”

隔壁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的半夏,都傻眼了。

她担忧地看向自家小姐。

一个是小姐的表姐,一个是小姐的未婚夫,小姐得多难过啊!

结果......姜月黎听得津津有味,还冲半夏眨了眨眼。

半夏看着‘强颜欢笑’的小姐,顿时更加心疼了。

我们家小姐好惨,被绿了还如此坚强!

一刻钟后,隔壁雅间一对鸳鸯已经亲热结束了。

沈欣岚依偎在谢奕辰怀中,她委屈道:“殿下,再过几个月,您就要跟月黎大婚了,我怎么办?”

谢奕辰亲了亲她的脸颊,“欣儿你放心,孤是不会娶姜月黎的。”

沈欣岚这句话都听腻歪了,她知道太子殿下是放不下将军府的兵权。

她低声道:“我父亲有意在拉拢姜家军,那虎符应该就在我姑母手中,届时,只要陛下不反对,他就会是新任的镇国大将军了。”

谢奕辰听后,果然眸子一亮。

“如果真那样的话,孤立刻同姜月黎退婚,然后迎娶你做太子妃!”

沈欣岚顿时高兴极了,她娇羞一笑,“那殿下您可要说话算数!”

“孤用行动来证明如何?”

沈欣岚传来一阵阵的娇笑声。

隔壁的姜月黎顿时小脸一黑。

恶心的。

她毫不犹豫掏出一张燃爆符,丢进隔壁雅间,雅间中瞬间浓烟滚滚。

随后,姜月黎捏着鼻子大喊一声:“不好了,走水了!”

守在雅间外的侍卫,赶紧推门冲了进去,与此同时,还能听到沈欣岚的惊叫声。

一片混乱。

做完这一切的姜月黎,深藏功与名,招呼着半夏,赶紧从窗户上跳下去。

结果,她竟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?


然而光绝大师太忙了,没有立刻被请来。

姜老夫人得知对方要五日后才有空,所以就天天蹲在小佛堂里吃斋念佛。

甚至都不让孙嬷嬷近身伺候了。

年纪越大,做过的错事越多,就越害怕这些。

姜明婉这些日子,也低调了许多。

她也陪着姜老夫人念佛,捡佛豆,惹得姜老夫人一直夸奖她乖巧。

实际上,姜明婉是一个人待着害怕,晚上睡觉总是梦到小孩哭。

可有一个人,却并不安分。

自从母亲提了他可以兼祧两房后,姜怀堂梦中的身影,都是嫂嫂沈清秋了。

偶尔还会在府中撞见,看着她十分柔弱可欺的模样,心中就直痒痒。

虽然母亲告诉他,眼下还不知道兼祧两房的时机,说等他二哥一周年祭再说。

但姜怀堂等不及了。

这一日,只见沈清秋带着丫鬟,在府中走着。

姜怀堂顿时眸子一亮,迎了上去。

“嫂嫂,我有事情要与你谈,让其他人都先退下。”

沈清秋一见是他,下意识后退两步,“不用让其他人退下,你有什么话,就直说罢。”

姜怀堂笑了笑,“嫂嫂,你不用这样怕我。

我要同你说的,还是兼祧两房的事情。”

沈清秋脸色一变,“我不同意,这件事休要再提!”

见到她转身要走,姜怀堂立刻上前一步,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
“我的好嫂嫂,你先别走,听我说,兼祧两房也是为了你跟月黎好。”

“月黎需要一个父亲,而你更需要一个夫君啊,漫漫长夜,孤枕难眠。”

这话,越说越难听了。

沈清秋羞愤难当,转身就走。

姜怀堂见到她这幅模样,却更想要欺负她。

他甚至色心大起,想着伸手去拽沈清秋腰间挂着的香囊。

那可是她亲手缝制的私人物件。

他可以抢来,直接当成嫂嫂的私相授受。

到时候,嫂嫂解释不清楚,就只能让他兼祧两房了!

沈清秋身边的丫鬟冲过去,但却被姜怀堂一脚踹开。

他的手,继续朝沈清秋的腰间探去。

姜怀堂扯住那香囊,往下一拽。

他突然感觉手掌炙热,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灼烧了一般?

随后,他整个人都是这种感觉,仿佛置身在火海中!

“啊啊啊!”

姜怀堂因为疼痛,发出惨叫,五官扭曲。

他手中的香囊都掉在了地上。

沈清秋回过神来,赶紧捡起地上的香囊,在丫鬟的搀扶下,转身就跑。

等到她跑回去的时候,心还噗通噗通跳个不停。

结果正好看到了女儿姜月黎过来送点心。

沈清秋抱住女儿,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滚落,整个人又气又怕。

“你三叔他,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啊!”

姜月黎连忙抱着被气哭了的沈清秋,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:“娘亲,你没吃亏吧?”

“没,他拦着我说那些荤话,还要兼祧两房!

我欲离开,然后他就要来拉扯我。”

“但他拽了这香囊后,就痛苦大叫起来,我就跑了回去。”

虽然沈清秋哭得梨花带雨,气息不稳。

但却也把事情经过,准确复述了一遍。

姜月黎脸色一沉,“当时没有婆子下人们来阻拦吗?”

“当时我身边只有春桃,但这丫头胆子比我胆子还小,还被姜怀堂踹了一脚。”

“至于其他人......”当时远远的,还有一些下人在。

但他们见是姜怀堂,就都没有走上前来。

其实不难理解。

如今主持将军府中馈的,是姜老夫人。

她早就把府中大部分重要位置的管事,换上了自己人。

不然,之前的那个孙嬷嬷,也不会如此嚣张了。

再加上如今姜怀霆父子俩‘已死’,府上众人都知道姜老夫人,最宠小儿子姜怀堂。

所以在看到姜怀堂为难沈清秋的时候,他们这才都没有上前来。

弄不好,这以后将军府的主子,就是姜怀堂了。

他们可不敢得罪。

姜月黎:“娘亲,这将军府,咱们得帮父兄他们守好。”

“所以,从今天起,你得立起来,从祖母手中,夺回管家权!”

之前父兄在的时候,他们心粗,不太知道内宅的事情。

而小可怜跟小白兔娘亲,两人都是太过于柔软的性子,也很容易被姜老夫人拿捏住了。

但从今往后可不能这样了。

沈清秋抬起头来,眼底还氤氲着泪珠。

她茫然道:“月黎,你说,我能管好家吗?”

姜月黎:“当然能。

您可是出自侯府,肯定学了管家之学,知道该如何主持中馈。”

沈清秋:“可我一直都是纸上谈兵。”

姜月黎:“正好,现在结合到一起。

娘亲放心,一切都有我在。”

“我们得把将军府后宅稳定住了,爹跟大哥他们回来后,才会减少许多麻烦。”

提起了夫君跟儿子,沈清秋含着眼泪,郑重点头。

安抚好了柔弱不能自理的娘亲,姜月黎却在想着,璟王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?

他难道真想要做一辈子的废材王爷?!

**金銮宝殿之上,大臣们各抒己见。

皇帝谢江坐在龙椅上,看着大家都在争抢着姜怀霆留下来的姜家军,神色凝重。

一个个的,都把野心给写到脸上了!

就连他最看重的太子,如今也是在蠢蠢欲动,一点都不够沉稳。

谢江眼底闪过浓郁的失望。

不过,当他的目光扫过陈运后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
陈运是姜怀霆一手提拔上来的,是纯臣,不会参与到夺嫡党派之中。

但重点是,这个人分量不够,脑子也不够用。

做个副将还成,但难堪大用。

就在这个时候,谢江的眼神跟站在下首,一直置身事外的弟弟谢妄对上了。

谢妄本来在专心致志地咳嗽,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。

在看到皇帝的目光后,赶紧抿了抿嘴角,但眉头依旧皱着。

谢江的眼睛,顿时就亮了起来。

对啊,可以让谢妄来管姜家军啊!

身为王爷,这身份是够了,又体弱多病,命不久矣,也不用担心他得了兵权后做大。

妥妥的天选之人!

谢江突然开了口。

“朕认为,璟王最适合接手姜家军,诸位爱卿,意下如何?”


皇帝的话音刚落,整个金銮宝殿也跟着一静。

唯有太子微微勾起嘴角,眼底尽是得意。

一切都如他算计的那般进行着。

而众目睽睽之下,谢妄轻咳了一声,然后拱手出列。

“陛下,臣弟这身子骨太差,怕是不能领兵打仗,愧对陛下嘱托。”

这是一句自谦的话。

任何大臣在领命之前,自然都要推脱一番,是例行公事。

而谢妄说的也是事实。

就连太子都认为没有什么问题。

其他势力,也在沉思。

与其让对手拿走这个兵权,还不如掌握在璟王这个废材手中!

正如太子所料,几个势力之间,瞬间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共识。

但却还是有人不满。

身材魁梧,强壮如牛,跟一座小塔似的陈运,顿时出列,他急切道:“陛下啊,您怎么能让一个病秧子来管我们姜家军呢?”

“这万一以后要打仗,还没上战场呢,主帅就先噶了怎么办?”

这说得可真难听啊。

皇帝都听不下去了,气得拿旁边的茶盏砸他。

“胡说八道什么?

你赶紧闭嘴吧!”

看到皇帝怒了,陈运顿时委屈地闭上了嘴。

但眼底还是七个不服,八个不忿。

太子见状,生怕这件事定不下来,让陈运这棒槌给搅和了,立刻出列拱手道:“父皇,儿臣也认为皇叔是此事最适合的人选。”

“陛下,臣附议。”

“臣附议!”

众人都出列附议,然后将唯一反对此时的陈运,给抛在了原地。

魁梧大汉,左看看,右瞪瞪,超级无助的模样。

可皇帝没理他,而是看着众臣,温和一笑。

“既然众位爱卿都认同这件事,璟王,你就不要再推辞了。”

谢妄犹豫了一下,最终拱手道:“臣弟遵命。”

这件事尘埃落定,下朝后众人往外走。

很多大臣包括太子在内,都十分默契地没有靠近谢妄,他们都打算私下里联系他。

但有人又‘独树一帜’了。

陈运气冲冲地冲过来,好像是要找人干仗一样,等来到谢妄跟前,这才停住。

他皱眉,“王爷,您真的决定要统领姜家军了?”

谢妄:“这是皇命,不可违。”

陈运气咻咻道:“璟王,姜家军不会认可您的!

没有任何人会比姜大将军更适合做这个统帅!”

谢妄点头,“姜大江家的确英明神武,领兵有方。”

他不按常理出牌,开口就夸姜怀霆,倒是让陈运一下子愣在那,不知道如何接这句话。

谢妄突然咳嗽了起来。

陈运这才反应过来,他嫌弃地看了看谢妄。

“王爷,您身子不好,为何非要趟这个浑水?

我们平时训练的时候,你恐怕都无法看完整个演练吧?”

“有的时候,知难而退挺好的。”

“总之,姜家军是绝对不会认可您,这样您也领导不好姜家军啊。”

谢妄虚弱地笑了笑,无奈地摇了摇头,“这是陛下交给我的任务,我就是被抬着,也要完成。”

陈运:“......”突然都有点同情这个病秧子王爷了。

他转过身,决定去御书房找陛下,希望陛下收回成命!

与此同时,御书房中,太子正装模作样道:“父皇,皇叔身体不好,姜家军又是出了名的难缠。”

“那些个武将又都是直肠子,他们恐怕会不服皇叔啊?”

皇帝看了看他,“那是璟王要操心的事情,你不用操心。”

“倒是你,跟那沈家女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“明明已经跟姜家女定亲了,却又在大庭广众之下,跟其他女子卿卿我我?”

皇帝虽然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没什么的。

太子身份尊贵,以后东宫后院,自然可以住许多女人。

但前提,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太难看,这样有失体统,会丢了皇家的颜面。

更不要说,那姜家女可是姜怀霆唯一的女儿。

这个时候,万不可出错。

太子心中对姜月黎又恨上了几分,但眼下大计未成,只好道:“父皇,那都是误会,儿臣会想办法消除这些误会的,而那姜家女也乖巧听话,没有多想。”

“最好如此。

不管如何,只能是她做你的正妃。

等她以后过门了,你再想纳多少女人都行。”

那边御书房中,父子俩正在说着话,那边说是陈运来求见。

皇帝冷声道:“不见,让他滚!”

也不知道,之前的姜怀霆是如何忍受得了陈运这个棒槌的!

这边谢妄已经出宫,坐在了回府的马车上。

他沉默了半响。

这些事情,竟然都被姜月黎给算到了!

她的确有几分本事,但她到底想要什么?

虽然不知道姜月黎想要什么,但是谢妄发现,她已经知道了他想要什么。

“白及,把马车赶到将军府附近。”

白及大惊,“主子,这光天化日之下,不太好吧?

如果您思念姜姑娘,可以晚上偷偷去。”

谢妄又想把这厮给踹下去了。

不过,的确应该晚上低调着去。

如果白天去,会让所有人都以为,他对接手姜家军这件事,十分上心。

反而会让皇帝太子,以及诸多势力怀疑了......**傍晚十分。

姜家。

姜月黎练了一会功,出了一身薄汗。

灵气太少得省着点用,她就只好捡起了快要遗忘的体术功夫。

一来可以强身健体,二来也可以收拾一些不棘手的小毛贼泼皮。

热水烧好了,半夏一个人就抬了过来。

她一边往木桶中倒水,还一边说着府中的事情。

“三爷好像是病得挺严重的,看了几个大夫都看不好,老夫人急得团团转。”

姜月黎褪去外衣,哼了一声,“他活该!”

竟然敢打她娘的主意?

这次只是小惩大诫,再有下次,就让他直接成为废人!

而且,那符箓的效果,还可以持续一些时日,保证让那姜怀堂吃尽苦头。

木桶中放好温热的水,整个浴室瞬间水汽缭绕,半夏也提着桶退了下去。

姜月黎褪去衣裳,坐在木桶之中。

泡着泡着,因为过于舒服而昏昏欲睡了。

她不知道睡了多久,突然听到了屋顶瓦片被踩过的声响?

嗖然睁开双眼!

姜月黎立刻从木桶中跳了出来,拽过屏风上面挂着的袍子,一个转身,就将身子裹了起来。

再仔细去听,屋顶却没有声音了。

人已经走了?

可就在这个时候,紧闭的窗户却被敲了三下。

“笃笃笃!”


大楚的西南方向正是西凉国,也就是之前姜怀霆,率兵打仗的地方。

而东南方向,跟西凉的交界处,有一片丛山峻岭,十分茂密,人烟稀少。

但却有一些打猎为生的人,居住其中。

正是南诏国的地界。

沈清秋一脸错愕,眨了眨眼,长长的睫毛也随着轻颤。

“月黎,你是说,你爹跟你大哥,都还活着!”

姜月黎点头,“包活的。

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眼下具体什么情况,还能够活多久。”

“但人还活着,就有希望。

娘亲,你信我吗?”

沈清秋一把抱住了女儿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
“月黎,我信你!

我也不相信你爹他们就这样没了。”

“当初丧报发回来,说他们尸骨无存,我就一直不信!”

“对了,如果他们还活着,那我们赶紧去告诉其他人,好让他们帮忙救人啊!”

姜月黎伸手按在沈清秋的肩膀上。

“娘亲,这件事暂且不要急,因为我们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让爹他们死。”

沈清秋虽然性子弱,但也不笨,她立刻反应过来。

“月黎,你的意思是,朝堂中有人要你爹他们死?”

姜月黎:“对,所以暂时我们不要轻举妄动。

不过你放心,我会去找值得信任的人,帮忙去找爹爹他们。”

不管如何,先把人找回来再说。

而姜月黎记得刚才的卦象,她爹的卦还可以,是平安。

但她大哥的卦象,是凶。

沈清秋含着泪,郑重道:“好,我对谁都不说!”

看着便宜娘亲明明十分娇柔,但却努力坚强的模样,姜月黎看得心软软的。

“娘,把你的香囊给我看一下。”

“好。”

沈清秋不疑有他,问都没问,就把腰间系着的香囊解下来,递给了女儿。

“月黎,这个香囊是娘自己缝的,戴得有点旧了。

你倘若喜欢,娘再给你缝一个新的?”

姜月黎摇了摇头,将一张符箓用灵力点燃后,剩下的灰放进了香囊里。

随后把东西塞给了沈清秋。

“娘,这个香囊你一定要随身携带!”

“倘若有人对你不怀好意,这东西可以给你争取机会逃走。”

沈清秋一脸茫然,她每天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的,怎么会遇到歹人?

但这是女儿好意。

她重重点头,“月黎放心吧,娘亲一定会随身携带,洗澡都不离身!”

见到她保证了,姜月黎这才放下心来。

毕竟那个道貌岸然的三叔,对娘亲虎视眈眈,不得不防。

还打算兼祧两房?

什么东西,他也配!

姜月黎第二天,就带着玉佩去了璟王府。

管家白祁一看到玉佩,就恭敬地把她给迎了进去,送到一处安静花厅里。

白祁:“姜姑娘,您可能得等一会儿了,王爷正在会客。”

姜月黎:“什么客人?

竟然能够让王爷专门接待他?”

白祁表情复杂,但还是如实说道:“是太子殿下。”

姜月黎顿时就明白,为什么白祁的表情复杂了。

毕竟她现在的身份,还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,然后前来偷偷私会太子的皇叔?

还挺刺激。

她坐在太师椅上,“那行,我就等一会儿吧。”

现在还不能跟狗太子撕破脸,以免对方狗急跳墙,狗急了咬人。

白祁让人上了茶点,就退下去,悄然把这件事禀告给了谢妄。

谢妄面不改色,抬眸看着眼前的侄子,“太子,这件事我帮不上你。”

太子:“为什么啊?

七皇叔,如今很多人都对姜家军虎视眈眈,孤别人都不相信,只信你!”

这个七皇叔,年轻时候,惊艳决绝,十分优秀。

好在后来得了怪病,命不久矣。

这样的人,最没有威胁,短期内还十分好用!

谢妄却苦恼地摇了摇头,“太子,不是皇叔不帮你,实在是我这破身子,万一关键的时候出问题,可能会耽误你大事。”

“再说,我也带不了兵,更无法上战场打仗。”

太子连忙说道:“皇叔,到时候也不用你带兵上战场,回头可以让忠勇侯帮你!”

“你只要明天在大殿上,主动提出要姜家军的领兵权就行了!”

谁都知道,如今的璟王是废材,没有任何威胁,更没有什么野心。

他只要开口,那么皇帝就会把兵权交给他。

而太子就是打的这个主意。

谢妄一脸难色,“姜家的事情,我并不想沾染。”

太子:“皇叔,也不用你沾染姜家的事情,到时候都不用你操劳,顶着一个空头衔就行。”

姜怀霆跟儿子都出事后,姜家军群龙无首。

这么一大股兵权到底落在谁的手里,至关重要。

谢妄:“这不是小事情,容我再考虑考虑。”

太子又再三嘱托,希望谢妄可以好好考虑,但却看出来对方心不在焉。

他好奇道:“皇叔是还有其他客人吗?”

谢妄点头,“嗯,请了一位下棋大家来,想要对弈专研棋艺。”

太子心中嗤笑,皇叔果然废材一个,成天就知道琴棋书画了。

嘴上却道:“那侄儿就不打搅皇叔雅兴了。”

谢妄在送走太子后,这才去了花厅。

花厅中,姜月黎都要吃饱了,还别说,这璟王府的点心,还怪好吃的。

看到他后,她好奇道:“太子来找你有什么事?”

谢妄没回答,而是反问:“你跟太子还没有退婚吧?”

姜月黎苦恼地点了点头。

“他瞄上了姜家军,正跟忠勇侯府狼狈为奸,在得逞之前,他不会跟我退婚。”

谢妄悠闲地端起茶盏喝了一口,“那你就想办法,让他快速得到姜家军算了。”

姜月黎:“那可不行!

我爹他们还没有死,凭什么把姜家军给他?”

谢妄手中的茶盏一顿,“什么?

姜怀霆没死?”

姜月黎重重地点了点头,“我算出来,他此时人就在南诏山林中,你在南诏那边有没有可靠的人,能帮忙找一找吗?”

谢妄顿时都气笑了,“你竟然能够算出来你爹还活着?

甚至还知道具体方位?

开什么玩笑!”

姜月黎:“你是不是忘记了,我能给你治病?”

谢妄嘴角的笑容凝了凝。

的确,姜月黎身上有太多诡异之处,竟然能够缓解他的怪病。

然后突然能算卦,好像也不是不可能?

但谢妄沉了沉眸子,他反问道:“如果你爹真活着,我的人能够把他救回来,我又会得到什么好处?”

“姜小姐,这好像并不包括在我们之前的交易里面吧?”

姜月黎:“......”
看着那又冷又酷的俊脸,姜月黎顿时眸子一亮。

她的‘灵脉’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?

抬起头,发现对方黑了俊脸,要像那天在溪水边一样松手丢开她。

姜月黎顿时眼疾手快,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,双腿还盘住对方的腰。

动作十分麻利迅速。

谢妄都被她这个惊世骇俗的动作给惊呆了!

刚从窗户那跳下来的半夏,看到这一幕后,顿时傻眼了,结果脚一滑,吧唧一声摔到了地上。

但还身残志坚地抬起头,眼底震惊犹如实质。

她家小姐,果然红杏出墙了啊!

被‘盘着’的谢妄眼底都是戾气,嘴角紧抿,杀意在眼底浮浮现现。

“从本王身上滚下去!”

姜月黎连忙抱得更紧了,语速极快道:“我知道你有病,但我能治,做个交易如何?”

谢妄心思微动。

突然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。

两人十分默契地一起抬起头。

原来是太子以为屋里面真的起火了,如今已经打开窗户,打算跳下来?

此时,只要太子往下一看,就会看到他的未婚妻,正在他皇叔的怀中!

不,正‘盘着’他的皇叔。

谢妄:“姜小姐打算在这里,就这个姿势同本王聊交易?”

姜月黎:“不不不,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谈比较好。”

谢妄:“那你还不快点从本王身上滚下来,难不成要本王抱着你走?”

也不是不行。

因为接触才能够攫取到灵气。

姜月黎依依不舍地从对方身上下来,眼底还都是浓郁眷恋。

谢妄见到她这幅样子,耳根泛红,脸上却怒气满满,拂袖转身就走。

姜月黎赶紧跟上。

他们也没走远,就去了对面的一家茶楼,寻了二楼雅间位置。

然后就看到太子殿下,抱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,在护卫们的簇拥下,上了马车离开。

周围百姓们议论纷纷。

“太子殿下怀中的女子是谁?”

“能是谁,肯定是姜家那位大小姐,太子的未婚妻啊。”

“不可能吧?”

“怎么不可能,刚才可是太子殿下亲口承认的啊!”

姜月黎听后,微笑着掰断了手中筷子。

“你先等我一会儿,我去去就来。”

百姓们的议论已经从姜小姐水性杨花不知廉耻,说到了将军夫人管家不严,府内混乱......姜月黎几乎可以预想到,倘若小白花娘亲听到这些后,肯定整个人都会轻轻地碎了。

她一手撑着窗户,就这样水灵灵地从二楼跳了下来。

朝太子殿下离开的马车,一边坡着脚追一边哭:“太子殿下,您,您这是要抛弃我,改娶我表姐了吗?”

“是看我父兄都阵亡了,看不上我们将军府了吗?”

“我的命好苦啊!”

姜月黎哭得梨花带雨,身子摇晃了一下,眼看着要摔倒,恰好被赶来的半夏及时扶住。

半夏也跟着哭,“小姐,您别哭了,您可是刚从山崖底下捡回来一条命啊。”

姜月黎:“我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,这样就不会被最在乎的两人一起背叛了啊!”

周围百姓们都懵了。

有人眨了眨眼,“这位是姜小姐的话,那刚才太子殿下抱着走的是谁啊?”

半夏:“是忠勇侯府嫡长女沈欣岚,她也是我们家小姐的......表姐!”

姜月黎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,悲痛欲绝,直接晕了过去。

半夏:“小姐!”

她赶紧将自家小姐抱起来,朝茶楼上跑,一边跑一边还对路过的人喊到叫大夫来。

经过这么一出,百姓们八卦的话锋瞬间一转。

“姜家小姐太可怜了啊,前不久刚丧了父兄,如今又被太子殿下抛弃辜负......那沈家姑娘,更不知道廉耻,大庭广众之下同男人拉扯,还是她表妹的男人!”

“啧啧,世风日下啊,也不知道忠勇侯府内里得多乱了?”

等到姜月黎回到谢妄雅间中的时候,她已经‘醒了’过来。

淡定地用小拇指,擦干了眼角挂着的一颗泪珠。

谢妄:“......”站在旁边,目睹了全过程的白及,目瞪口呆。

“姜小姐,你,你刚才都是装的?”

姜月黎拿起桌上那杯已经冷了的茶,一饮而尽。

“能不装吗?

不然明天全京城就都要说我水性杨花,不知检点了,甚至还会连累整个将军府。”

白及默默地竖起了一只大拇指。

“您真厉害!”

“还好还好,”姜月黎好心地给他总结一句,“记住,以后破除谣言,一定要趁热及时。

不然时间久了,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模样。

而且到时候不管如何解释,都于事无补。”

从小可怜的记忆中得知,这里女子的名声,十分重要。

那傻叉太子竟然要如此毁了她?

不报这个仇,她誓不为人!

坐在对面的谢妄,突然丢出来一句话:“姜小姐怎么跟旁人说的不同?”

姜月黎:“怎么就不同了?”

谢妄:“旁人都说姜大小姐可是一个......乖乖女。”

可是远的不说,就提刚才那一瞬发生的事情,就不是一个乖乖女做得出来的。

姜月黎却不打怵,她反问道:“你可记得之前我们见面时候的光景?”

谢妄该死立刻就想起来两人的‘第一次亲密接触’了。

他板着俊脸,并不想回忆。

“你想说什么?”

“当时我从悬崖上被推下来,侥幸被树枝跟溪水拦住,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。

这样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的我,如何还能保持原来的单纯心性?”

姜月黎自嘲一笑,“再单纯,可能下次就真死得透透的了。”

谢妄几乎第一时间就明白,是有人要害死姜月黎。

如今姜大将军父子俩出事,剩下的姜家军,就是一块‘香饽饽’,谁都想要啃上一口。

但兵权这件事,谢妄并不想沾染,毕竟皇兄本就忌惮他。

他看着眼前长相明明十分甜美可人,但眸子却亮晶晶犹如狐狸似的慧黠女子。

“你们姜家的事情,本王没兴趣。

你刚才说你可治本王的病?”

姜月黎反问:“你是不是上次跟我接触后,头疾轻了一些?”

谢妄没有轻易承认,反而嗤笑。

“姜小姐,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?

倘若我碰你一下,病就会好了,那你岂不是成了稀世珍宝?”

“我本就是稀世珍宝,”姜月黎不好说灵脉灵力的事情,只好直白地告知他:“其实你身体里面,封印着一只强大邪祟。”

“你之所以病成这样,都是因它所致。

倘若不治,你命不久矣!”


姜月黎一愣。

她还真忘记这件事了。

谢妄已经平静下来,松开姜月黎,跪坐在原来的位置上。

“你先解决退婚的事情后,再来找本王谈其他。”

姜月黎索性盘膝坐在桌子上,“退婚的事情,我自己解决。

但如果我有什么紧急事情,如何找你?”

谢妄将腰间佩戴的玉佩扯了下来,丢给姜月黎。

“你若有急事,拿着玉佩,来王府后门找本王。”

留下这句话后,谢妄起身就离开了。

姜月黎掂了掂手中的玉佩,啧了一声。

走后门啊。

这人被封印大凶之物太久了,连带着性格都被影响得讨厌了。

虽然对方脾气很臭,而且还阴晴不定。

但看在对方好吸,又长得好看的份上,她就勉为其难继续忍受他吧。

当务之急,是先去跟那个傻叉太子退婚。

姜月黎带着半夏回到将军府的时候,恰好看到太子谢奕辰竟然在。

一袭月牙白窄袖蟒袍,中间系着白玉腰带,容貌也是和风霁月,端得英俊潇洒。

但此时他那张俊脸上的表情,却十分阴郁。

“姜月黎,是你对那些百姓说,当时孤抱着的人是欣儿么?”

“你知不知道,这样一来,欣儿的名声可就全都毁了,你这是要逼死她吗?”

姜月黎一下子被他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。

“太子殿下,是你跟我表姐勾搭在先吧?”

“你们俩不止勾勾搭搭,竟然还妄图让我去背锅,长得丑怎么就想得这么美?”

“怎么,她沈欣岚名声不能毁,我姜月黎的名声就可以随意践踏了?”

“你们既然敢做,为什么就不敢当了?”

谢奕辰被她怼得哑口无言,而且还十分震惊。

“姜月黎,你,你怎么变得这样犀利了?”

姜月黎冷笑,“差点死一回,奈何桥边走了一遭,犀利点怎么了?”

“对了,我当时莫名其妙从悬崖上摔下来,莫非是你跟沈欣岚合谋,就打算我死了你们好名正言顺在一起?”

这句话,是姜月黎的试探。

她不知道推小可怜的那双手主人是谁。

毕竟当时的记忆中,小可怜一个人站在悬崖上。

但如今怎么看,太子跟沈欣岚的嫌疑都是最大的!

谢奕辰听后,立刻变了脸色。

“姜月黎,这等胡话你可不要乱说!

孤可是大楚的储君,怎能做出谋害人性命的事情?”

看着他脸上的表情,不像是作假。

不过姜月黎也并没有立刻相信他。

有一些人,惯会做戏。

弄不好这个渣太子就是各中翘楚。

恰好这个时候,听闻动静的沈清秋一脸担忧地跑了出来。

她上下打量着姜月黎,一脸关切。

“月黎,你这是怎么了?”

姜月黎:“娘亲,我没事,就是太子跟表姐俩私会,被人撞到了而已。”

沈清秋一愣,她看了看太子,又看了看女儿头上,泛着绿光的翡翠玉钗。

突然眼眶一红。

“我可怜的月黎......”眼看着娇弱的娘亲又要开始掉金豆子了,姜月黎赶紧安抚她。

“娘亲,我没事的,你看我都没哭,毕竟丢人的不是我。

当时他们可惨了,衣裳都没穿妥帖,就被百姓们给看到了。”

沈清秋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下去,扭头看向太子。

她不会吵架,这个时候了,也不知道该如何骂。

最后只憋出来一句:“太子殿下,您也要像其他人那般,我家将军出事后,来落井下石的吗?”

谢奕辰连忙道:“不是的,孤今日来,是想要完美解决这件事。”

他可是大楚的储君,名声万万不能受损。

“月黎,欣儿毕竟是你表姐,忠勇侯府也是你外祖家,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污了名声不是?”

“你就对百姓们承认,之前跟孤在一起的人是你。”

“孤答应你,到时候依旧会娶你,不过你只能做侧妃了。

毕竟你们将军府现在没落,而且你也名声受损。”

谢奕辰自认这个法子,两全其美。

他也不用背负骂名,将姜月黎娶进东宫做侧妃,他还会落一个不离不弃的美名。

而等到忠勇侯府拿到姜家军虎符,得以顺利得到这个兵权,他就娶欣儿做正妻。

“月黎,你看这个法子如何?”

姜月黎冷笑,扬手就抽了谢奕辰一个大耳刮子。

“我认为这个法子逊毙了,跟你本人一样!”

既要又要是被你给玩明白了啊。

谢奕辰捂着脸,玉冠都歪了,他一脸震惊。

“姜月黎,你竟然敢打孤,你以后还想不想进东宫的大门了?”

姜月黎果断道:“不想!”

她扭头对半夏吩咐,“去把太子这些年送我的东西,还有之前定亲的信物,都一一拿来。”

半夏:“好嘞!”

她跑着去,不一会儿,就扛着两大箱子回来了。

先后放在地上,溅起一阵尘埃。

谢奕辰震惊地看着她,“姜月黎,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
姜月黎:“你傻吗,看不出来本小姐要退婚吗?

你跟我表姐当街蝇营狗苟暗度陈仓,既然如此,我就彻底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!”

半夏在旁边小声道:“小姐,你这里用‘有情人’比较官方。”

姜月黎:“对他们不用官方,反正他们都不要脸了。”

谢奕辰黑着俊脸,因为过于生气,身上的锦袍衣袂都在扑簌簌发抖。

“姜月黎,你忘记我们俩婚约乃是赐婚,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吗?”

“既然你这么想要退婚,那么孤还就非要娶你了!”

说完这句话,谢奕辰转身就走。

姜月黎看着他的背影,皱紧眉头。

在太子没有得到兵权之前,他估计是不想退婚。

等到太子的马车离开后,将军府大门口又恢复了平静。

沈清秋含着一泡泪,眼巴巴地看着姜月黎。

“月黎,这个婚恐怕很难退,太子对你又是这样的态度,你以后该如何是好?”

姜月黎反过来安抚沈清秋。

“娘亲,没事的,如果实在退不了婚,那就丧夫。”

沈清秋:“......”看着她错愕的模样,姜月黎拿过她手中帕子,帮她擦了擦眼角泪珠。

“娘亲,咱不哭了。

走,我买了一些香烛,想要去祠堂祭拜一下父亲跟大哥。”

小可怜的魂魄不全,得找到她被镇压的魂魄才能够超度。

但便宜爹跟便宜大哥阵亡这么久了,她打算替他们超度送魂,让他们下辈子投一个有福气的胎。

提起亡故的夫君跟大儿子,沈清秋的泪又来了。

不过她哽咽着点点头,牵着女儿的手,来到了祠堂。

半夏已经将姜月黎交代的香烛黄纸,以及两块玉牌准备好了。

姜月黎问了便宜父兄的生辰八字后,咬破手指,依次用血在玉牌上写下两人的生辰八字。

“众生皆苦,轮回路开,命之所限,渡!”

灵力金光没入玉牌中后,血色八字闪了一下,随后归于了平静。

然后,无事发生?


这人还怪聪明的,如此锱铢必较,不太好忽悠。

姜月黎:“皇叔,如果你的怪病彻底好了后,你甘愿做一辈子废材王爷吗?”

“倘若不想,我有办法帮你。”

她看得出来,这个谢妄身上是有龙气的。

只不过被封印给压制了,才一直没有体现出来。

给他封印的那人,应该也是借助这件事,夺走了他的气运。

事实上,只要封印解除,谢妄可能就会‘飞龙在天’,紫气东来,一发不可收拾。

再有她的帮忙,到时候别说狗太子了。

就是当今坐在龙椅上的圣上,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!

听到姜月黎轻飘飘地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,谢妄眉角抽了一下。

在屋内的白祁,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
这种话是他一个小管家能听的吗?

谢妄靠坐在太师椅上,打量着姜月黎,“姜姑娘,你又空口无凭了。”

姜月黎:“皇叔想要什么证据呢?”

两人四目相对,彼此都在探究跟试探着,一时间屋内的气氛竟然十分诡异。

第三人白祁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
顿时感觉自己在这屋子中,有一些碍眼多余。

谢妄终于开了口,“如今朝堂上,好多人都在盯着姜家军的兵权。”

“现在姜家军剩下的那个副将陈运,根本扛不住这些人的觊觎。”

“太子有意让我暂时接手这个兵权,实际上为他所用,你如何看?”

姜月黎:“那你就接到手!”

“到时候姜家军肯定会反对,然后我就对外宣布,自己生了重病,需要成亲冲喜。”

“太子自私自利,肯定不会给我冲喜。”

“到时候你就顺势提出要跟我成亲,这样姜家军会因为感激你,而同意让你接手兵权。”

“也顺便解决了我们俩假成亲的事情。”

一举多得!

谢妄也被震惊了一下。

让他,给她冲喜?

看着谢妄微敛俊眉,姜月黎来到他跟前,双手撑着太师椅的两个扶手。

居高临下,慢慢靠近。

她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这样,你就在多方同意下,顺理成章地得到了这兵权,不好么?”

谢妄下意识地后仰,跟她拉开一些距离。

“你刚才还说,你爹他们没有死。”

姜月黎:“他没死,回来依旧是将军,但却可以效忠王爷啊。”

“这样一来,你兵不血刃,就得到了大楚最强兵权的支持。”

“而且偏偏这个时候,其他人,甚至就连皇帝,都依旧不会忌惮你。”

两人越靠越近。

姜月黎一边认真说着话,一边下意识地猛吸了几口灵气。

眼看着两人的嘴角,越来越近。

白祁都赶紧转过身去,非礼勿视啊。

谢妄感觉自己的心,噗通噗通跳得很快。

然后令他更无语的是,自己竟然在某个瞬间,回味起了两人之前的吻?

他顿时心中咯噔一下,伸手捂住姜月黎的嘴,咬牙切齿道:“姜姑娘,本王现在头不疼,没有犯病!”

亲吻落空,没有吸到更多的灵气,姜月黎深感遗憾。

她下意识地舔了舔那手掌心。

谢妄嗖然收回手,眼神凶得好像要杀人。

姜月黎已经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,一手撑着下巴。

“那好吧,我刚才说的话,皇叔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
谢妄随着她退开,那剧烈跳动的心,这才重新恢复了平静。

只不过他俊脸表情变化不大,比刚才多了一丝冷漠。

“姜姑娘回去等消息,倘若我同意了,明天会派人通知你装病。”

“行吧。”

正事谈完了,对方又不让自己吸。

姜月黎担心小白兔娘亲在府中被欺负,就想早点回去。

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,“那皇叔,我等你好消息了。”

等到姜月黎离开了许久后,谢妄还坐在那,一言不发。

白祁低声道:“主子,您真要成亲了吗?

那是不是成亲相关事宜,都要准备起来了?”

不过,让他们家主子,堂堂璟王给她冲喜?

这个姜大小姐是真敢想啊!

谢妄想起来刚才姜月黎笃定的模样,突然轻笑一声。

“当然要成亲了,毕竟,谁都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废材啊。”

而且,只有站在最高处,才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。

他才会知道,当年到底是谁对他动手,把他变成如今这幅模样!

谢妄知道姜月黎是在利用他,度过将军府的危机。

但他何尝不是也在利用她呢?

这种势均力敌的博弈,让谢妄眼底的兴味,越来越浓郁......**车水马龙,街市上热闹繁华。

盘膝坐在马车上的姜月黎跟半夏打听,“我娘亲平时喜欢吃什么?”

现在小白兔娘亲是她的娘亲了,便宜爹跟大哥他们又不在。

理应她来宠着护着娘亲。

半夏:“夫人平时最喜欢吃李记的糖炒栗子了!”

“将军每次下值路过,都会帮她买回来,还亲手给她剥!”

姜月黎:“那好,咱们就去买糖炒栗子!”

等到了李记,发现这里生意太火爆了。

摊子跟前排起了长长的队伍,一眼望不到头。

半夏自告奋勇,“小姐,外头太阳晒,您在马车上坐着,奴婢去排队买。”

“成,你去吧。”

现在是盛夏,知了在树上撒欢叫个不停,日头更是十分毒烈。

姜月黎也怕热。

其实用灵气,就能够解决的事情,但因为灵气得来不容易,她只能省着点用。

“等以后嫁进璟王府,我肯定要吸个够!”

就在姜月黎思索着,嫁进王府后,要如何花样吸谢妄气运灵气的时候。

突然听到外边有人问道:“马车上的人,可是月黎妹妹?”

毕竟是将军府的马车,上面有着清晰标志。

可听着那沈欣岚的声音,姜月黎就不想搭理。

但赶车的车夫,是一个脑子愚钝的,没反应过来,还应了一声。

“回沈小姐,我家小姐正在马车上小憩。”

姜月黎:“......”那边沈欣岚听说就是姜月黎,直接一掀帘子,就上了马车。

她看到姜月黎用来地靠在那,咬着嘴唇,十分委屈。

“月黎,你就在马车上,怎么不出声?”

姜月黎轻笑一声,“你那天跟太子在茶楼上,出的声音倒是挺大的。”

沈欣岚瞬间脸颊爆红,攥着手绢的手,一直在抖。

“所以,那天真是你四处宣扬此事,要毁了我的闺誉吗?”

“姜月黎,我们明明是表姐妹,你竟是要逼死我?”

“你好狠的心!”


太子也晕过去了。

一阵兵荒马乱后。

太子被送回了东宫,而姜月黎则是被送回了将军府。

将军府,琉璃阁。

“清秋啊,之前我们提过让你跟月黎来沈家住的事情,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
“你可得快点下决定,你夫君可还有两个兄弟啊!”

“你看这次月黎差点出事,肯定也是你这个做母亲的失职,考虑不周。”

“清秋,你性子太软了,什么事都做不好,没有娘家做你的依靠,你可怎么办啊?”

姜月黎是被这絮絮叨叨声音吵醒的。

她睁开眼,就看到自己床榻旁坐着一个貌美妇人,约莫三十多岁模样。

柳眉朱唇,温婉恬静,一蹙一颦,我见犹怜。

而另外一个丹凤眼妇人,长圆脸,面相刻薄。

刚才那些咄咄逼人的话,就是她说的。

姜月黎厌恶地看过去。

“你能不能闭嘴?”

姜月黎发现自己说完后,在场几个人都一脸错愕。

她身边的美妇因为过于震惊,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,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。

有什么不对么?

姜月黎面不改色,如今灵气充裕了,她立刻用探灵术探查这个身体的记忆。

这个小可怜跟她同名,也叫姜月黎。

本是将军府备受宠爱的大小姐,乖巧可爱,从小跟太子殿下就定了亲。

可谁想到,天有不测风云。

她的父兄在战场都阵亡了,生不见人死不见尸,十分凄惨。

整个将军府,就剩下了娇弱的娘,破碎的她,跟一群虎视眈眈的亲戚渣渣。

眼前这位美妇人,就是小可怜的亲娘沈清秋。

善良,美丽,但却性子柔软,宛若菟丝花,一言不合就落泪。

而刚才那丹凤眼妇人,是沈清秋的大嫂沈夫人。

“月黎,你怎能这样跟我娘说话?”

坐在沈夫人身边的沈欣岚蹙眉责怪道。

姜月黎反问:“那她怎能用咄咄逼人的语气同我娘说话?”

沈欣岚一愣,没想到平时乖巧柔顺的小表妹,突然这样巧舌如簧了?

“我娘只是关心姑母......”姜月黎却毫不客气打断她,“我头好疼,听到尖锐难听的声音更疼,来人送客!”

沈夫人被气的脸色泛白,但对姜月黎狠厉的话不敢直接说出口。

毕竟对方暂时还是未来太子妃。

她转过去怒斥沈清秋。

“清秋,月黎这样不懂事你都不管管吗?”

“你就这样让娘家人寒心?”

“如果没有娘家人支持,你以后在将军府,举步维艰,日子艰难的时候可不要哭!”

看着咄咄逼人的沈夫人,还有眼泪氤氲着眼眶中的沈清秋。

姜月黎突然打了一个响指。

沈夫人继续说着话:“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咳咳咳。”

“清秋你咳咳咳咳?”

旁边的沈欣岚傻眼了,连忙道:“娘,您怎么了,喉咙不舒服?”

沈夫人:“咳咳咳!”

本来有点难受的沈清秋,也停止难受了,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大嫂。

“大嫂,你没事吧?

用不用让府医来给你瞧瞧?”

“咳咳咳咳咳!”

姜月黎恹恹道:“我跟母亲哪里都不去,就留在将军府。

既然舅母不舒服就赶紧回府歇着吧,正好我也困了要睡觉。”

“你们还不走,是打算把病气过给我吗?”

“或者,我会在猎场出事,就是你们害的?”

这个大锅,她们可不敢背。

沈欣岚只好敷衍两句,先把咳嗽不止的母亲拉了出去。

世界终于清净了,姜月黎满意地点点头。

一扭头,发现便宜娘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。

姜月黎知道沈清秋虽然性子软,但却十分疼爱自己的孩子。

她捂着头,一脸可怜模样。

“娘,舅母说话声音真的吵到我了,我头好疼啊。”

沈清秋一听,果然把什么都给抛之脑后了。

“月黎,你还哪里不舒服?

娘这就差人再去请太医?”

“没有舅母他们吵,我就好了不少,不用请太医。”

沈清秋听后眉宇这才舒展开来,但她还是后怕不已。

“月黎,到底是怎么回事?

你早上离开去跟太子殿下狩猎的时候,还高高兴兴的,怎么一转眼就会坠崖了?”

姜月黎半垂眼。

小可怜是被一双手推下了悬崖。

但是从小可怜的记忆中,并没有看到双手的主人。

不过没事,现在她来了。

对方如果还打算动手的话,她定然要让对方悔不当初!

姜月黎:“就是脚滑摔了下去,幸而后来被树接住,有惊无险,娘亲不用太担心我。”

沈清秋还是心有余悸。

“那你以后可不要去那些危险地方,娘可就只剩下你了啊。”

说着说着,想起阵亡的夫君儿子,她又要哭了。

看着对方一脸病态,但却依旧关心着自己,姜月黎眸子一柔。

“娘亲,我都听你的,其实我也有点后怕。”

她说完后,就张开手臂,一副求抱抱的模样。

沈清秋本就心疼女儿,立刻伸手把女儿揽入怀中。

在两人靠近的瞬间,姜月黎就在沈清秋背后,虚空一抓。

灰褐色的病气被一缕一缕抽了出来。

本来浑身病痛,忧思过虑的沈清秋突然感觉浑身一轻。

看着沈清秋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,姜月黎拍了拍她的后背:“娘,大舅母一看就没安好心,沈家我们是不能回的。”

那沈夫人眼底的贪婪都要隐藏不住了,也就单纯的沈清秋看不出来而已。

沈清秋惆怅道:“可你祖母还有你的叔伯,他们都有意要接手将军府。

我,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

姜月黎:“我们俩还在,凭什么就轮到他们了?”

“回头您在旁支中领养一个儿子,记在父亲名下,做我的弟弟,立起这个门户。”

“娘亲你相信我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!”

她占了小可怜的身体,这是她们之间的因果。

所以除了要帮小可怜报仇外,她还要帮她尽孝。

而这座将军府是小可怜的父亲用军功换来的,除非是皇家要收回。

其他人想要霸占,得先问她同不同意!

沈清秋顿时感觉女儿说得很有道理。

感动得稀里哗啦,眼泪宛若断了线的珠子。

“倘若将军在天有灵,看到我们月黎这样聪慧懂事,他肯定会十分欣慰的。”

将军府外。

被强势‘请’出去的沈夫人,坐上马车后,咳嗽就止了下来。

她愤愤道:“那屋子里面肯定点了什么香料,才会让我咳嗽不止。”

“她们也真是嘴硬,如果不投靠忠勇侯府,就等着被姜家旁支给吞了?”

“还有,月黎怎能那样对我说话?

之前没见她这样不懂事啊,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。”

沈欣岚冷笑一声,“许是她把脑袋摔坏了吧,毕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了下来。”

可是,怎么就没摔死她呢?

一想到姜月黎马上要跟太子成婚了,沈欣岚眼底就闪过一抹浓郁嫉恨。

等到沈家马车离开后,一辆不起眼的藏青色马车,停在街角。

白及正一脸怀疑人生:“那位姑娘竟是姜家大小姐?

受了那么重的伤,还被您砸了两下,甩飞一下,竟然这都没死?”

这命得有多硬啊!

坐在他对面的谢妄,拧着俊眉。

他是后来才发觉,自从碰到那姜家女后,自己困扰多年的头疾,竟然有所缓解。

实在是稀奇。

所以在确定对方身份后,下意识地就赶来,想要确定一番。

而白及看着眼底都是兴趣的主子,再想起来主子对姜小姐做过的事情。

他顿时大惊:“主子,您该不是对人家起了色心吧?”

“您理智一点啊!

姜小姐可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,是您未来的侄媳妇儿啊!”

谢妄:“......”
两个人都十分狼狈,宛若落汤鸡,衣裳都湿了,贴在身上。

拥挤在木桶之中,尽显旖旎。

姜月黎却一脸淡定从容:“事权从急嘛。

皇叔,你确定要掐死我吗?

那以后谁来给你治病?”

“......”明明那脖子很纤细,只要谢妄稍稍一用力,就可以扭断。

可他却发现,自己怎么都下不去这个手。

还是因为每个月的那种头疾折磨,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吧。

谢妄松开手,他直接跨出了木桶。

浑身上下都在滴水,一缕刘海垂了下来,挡住了他的眼神。

“陛下已经同意让我暂时统领姜家军,但陈运等人并不服我,接下来,就看你这个病,装得像不像了!”

说完这句话,他迈步就朝外走。

姜月黎立刻又喊住他,“那你记得派人,去那两个地方找我父兄他们!”

谢妄嗯了一声,然后毫不犹豫地翻窗离开了。

他从高墙上跳下来的时候,白及都傻眼了。

“主子,您,您不是去跟姜小姐谈事情了吗?”

大半夜的,这么激烈的吗?

谢妄:“你再废一句话,就去漠北替换白昀。”

白及:(⊙x⊙;)那边多冷啊,流鼻涕都会冻上,他才不要去!

“阿嚏!”

姜月黎这个澡是泡不下去了,她揉了揉鼻子,将身子擦拭干后,就回了寝房。

轻纱幔帐垂了下来,桌上的蜡烛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
姜月黎把玩着一根朱砂笔。

一切都很顺利,接下来,她就要找一个由头装病了。

然后‘病得’十分严重,才需要有人来给自己冲喜啊。

不过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。

没过多久,姜老夫人请的光绝大师就上门来了。

本来姜老夫人就很急迫地想要请光绝大师,后来又发生了姜怀堂突然生病的事情。

姜怀堂自从试图调戏沈清秋后,就感觉浑身上下,一直有被火灼烧的感觉。

怎奈大夫来给看了,什么毛病也看不出来,束手无策。

最后姜怀堂只好整个人泡在冷水木桶中,这才能够稍稍降一降那种灼烧感。

但又被冻得着了凉,鼻涕喷嚏肆流,狼狈不堪。

姜老夫人最宠小儿子,自然担忧得不行。

所以等光绝大师来了,姜老夫人立刻道:“大师,您快给我小儿看一看,他这是不是冲撞了什么?”

光绝名字中,虽然有一个‘光’字,他却是代发修行。

师父说他六根不清净,无法彻底入佛,但却也有慧根,所以允许他入世。

去一些达官显贵家,做做法事,驱驱邪祟,赚一些银两。

不过光绝一向怀疑,师父是打算利用他多赚银子,好能够维持寺中的香火。

他到底是有一些真本事的。

在看到姜怀堂热得抱冰块的样子,心中有了算计,最后光绝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。

“姜三爷,你这只手,碰过什么?”

姜怀堂心有犹豫,没有立刻回答。

旁边的姜老夫人急得直敲手中的拐杖。

“怀堂啊,如今你都病成这样了,还有什么不好说的?”

“快点跟大师说实话,大师才能够救你啊!”

姜怀堂实在是难受得邪门了,他犹豫了一下,最终说道:“那天我碰了二嫂的香囊后,就变成这样了。”

光绝:“......”香囊是很私人的东西,而且还是嫂子的?

他没记错的话,府中的姜二爷姜怀霆大将军已经阵亡了,然后他弟弟就跟二嫂纠缠不清......啧啧,这勋贵世家,就是乱啊。

他内心听了这八卦后,惊涛骇浪的。

但脸上依旧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,四平八稳。

见这姜家众人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光绝则是又腹诽几句,才开口道:“那香囊现在在何处?”

姜怀堂:“在二嫂那,得跟她讨要。”

那边姜老夫人见跟沈清秋有关系,立刻让人去喊沈清秋过来。

下人来找沈清秋的时候,在旁边的姜月黎愣了一下。

这个光绝大事,有点意思啊。

沈清秋有点担忧,六神无主,“月黎,怎么办啊?”

姜月黎眸光璀璨发亮,靠在沈清秋耳边,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。

“娘亲,待会就按照我说的做。”

沈清秋不太理解女儿说的话,但她却下意识地点点头。

月黎比自己聪明,她就按月黎说的去做好了。

母女二人来到前院厅房的时候,姜老夫人就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。

“沈氏,之前让怀堂兼祧两房你不同意也就算了,你为何还反过来勾引他?”

这是姜怀堂的说辞。

他并没有承认,自己对沈清秋这个嫂嫂有不轨之心。

只说她勾引了自己,然后他无意间碰了她的香囊。

再然后,就变成了如今这样,浑身仿佛有烈焰在灼烧的感觉,疑似中邪。

姜老夫人咄咄逼人,“说,你到底对怀堂做了什么?”

沈清秋都要急哭了,“娘,我没有勾引三弟,我没有啊!”

姜老夫人:“你说你没有?

那好端端的,怀堂能去碰你的香囊吗?”

“之前让怀堂兼祧两房,也是为了你好,结果你竟然这样不识好歹,还反过来害怀堂!”

“你实在是太歹毒了!”

姜月黎往前一步,将沈清秋护在身后。

“祖母,你不能只听信三叔的一面之词。”

姜老夫人:“不是怀堂的一面之词,当时有许多下人也都看到了,就是她沈氏不守妇道。”

姜月黎:“那好啊,你让他们来对峙。”

姜老夫人立刻让下人去办。

不一会儿,来了丫鬟小厮婆子,一共五人。

“奴婢看到了,就是二夫人先去跟三爷说话,三爷还很烦躁,踹开了二夫人身边的春桃。”

“二夫人要去拉着三爷的手,三爷甩开了。”

“二夫人主动要把香囊送给三爷,三爷丢在了地上,她捡着才离开了。”

沈清秋听到后,眼泪就下来了。

“你,你们都胡说八道!”

那个年纪最大的婆子,连忙道:“二夫人,您可不能诬陷奴婢们啊,奴婢们可是句句属实......啊!”

“啪!”

姜月黎一个耳光抽了过去。

她冷声道:“确定句句属实?

如果有假,就会被天打五雷轰,你们敢发誓吗?”

说完后,姜月黎的目光落在了三叔姜怀堂身上。

“三叔,如果你也认为自己没说谎,那你敢不敢也来发个毒誓?”


姜月黎说完后,发现对方无动于衷。

她有点诧异。

寻常人就算是不相信被封印邪祟,但得知自己活不久,肯定会十分惊讶或者愤怒吧。

就算是心性强大的人,也不可能面不改色。

可眼前这人,竟然听后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,这么不在乎自己死活?

还是旁边的白及,开口为姜月黎解惑:“姜小姐,您还不知道吗?

老早就有人给我家主子批命早夭。

全京城都在传我们家主子,心中住着一只恶鬼啊。”

“谁家小孩晚上哭闹不听话,只要说一句璟王会来吃他,顿时就乖巧了。”

“还有......啊!”

白及被突然飞过来的一块点心拍在脸上,打断了话。

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主子,都不敢用舌尖顶腮帮,立刻乖怂地立在旁边。

姜月黎终于明白对方为何不震惊了。

她也不喜欢绕圈子,索性直白道:“总之,我能够缓解你的病痛,我想你已经用了许多法子都不成,为何不死马当活马医,让我试一试?”

谢妄气笑了,“姜小姐说本王是马?”

姜月黎:“是什么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有病我能治。”

“你现在头还很疼吧,要不要现在就试试?”

她看到谢妄印堂黑气缭绕,别看对方云淡风轻,实则在暗暗扛着极致头疼。

还别说,这人挺能忍的。

就是不知道他忍受不住的时候,会不会眼尾泛红,任人欺负?

谢妄沉吟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。

“你如果能让我现在头疼减轻一些,我便信你,咱们再谈下一步。”

姜月黎点头,“先让你的手下都出去。

半夏,你也出去。”

“好嘞。”

半夏什么都不问,转身就出去在门口守着。

白及眼巴巴地看向谢妄。

姜月黎轻笑,“怎么,还担心我会轻薄你家王爷不成?”

白及想起来自家王爷的‘前科’,其实更担心姜小姐。

毕竟他家主子觊觎这个侄媳妇啊!

这孤男寡女地在一起,他家主子犯错误怎么办?

谢妄看着他圆咕隆咚的大眼睛,就知道他在胡思乱想什么。

冷声道:“白及,出去!”

“是。”

雅间的门关上了,但窗户还开着。

骄阳正好散落进来,裹挟着街市上百姓们叫卖的熙熙攘攘。

一念热闹繁华,一念清净庸人自扰。

姜月黎起身来到跪坐的谢妄跟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“王爷,你把眼睛闭上。”

“你要做什么?”

“我要给王爷治病呀。”

姜月黎回忆过上次两人接触的时候,只有亲吻的时候,灵力最是充沛。

拥抱次之。

既然是尝试,就得用最有效果的法子。

亲吻拥抱都要!

不过谢妄却是从小到大警惕心十分强的人。

怎么会在只见过一面的人跟前闭上眼睛,歇下全部防备?

他冷声道:“睁眼睛不行?”

姜月黎: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
她想起来之前这人,掐着她的脖子就把她给甩到河里......姜月黎补了一句,“那我待会做什么的时候,你可不要乱动,也不能攻击我。”

谢妄脸上的讥诮之意更浓,但却没有出声。

反正,只要对方敢动手伤自己,他自信自己可以更快出手,先手刃对方。

等到谢妄矜持地点头的瞬间,姜月黎伸出双手,撩起裙摆,整个跨坐在了谢妄的膝盖上!

因为担心跌倒,所以还趁势搂住了他的脖子。

谢妄:“!!”

虚空中张着的手,一会儿握拳,一会儿松开。

在掐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跟不掐死之间,徘徊了好几个念头。

他到底没有行动。

不过这还不算完。

抱住谢妄,感受着那丝丝倾泻过来的灵气。

姜月黎舒服地眯起了眼,好像是猫儿在吸猫薄荷一样。

看在她近在迟尺的漂亮脸蛋,凝脂般的肌肤,谢妄心跳骤然加快。

可他依旧面不改色,十分平稳问道:“你就这样给我治疗?”

“不。”

姜月黎深吸一口气,睁开眼,慢慢靠近。

眼神落在了对方的嘴角上。

谢妄看着她的目光所及,突然就想起来两人在小溪边的事情了。

好像有一股电流,瞬间从尾椎骨冲到天灵盖!

可还不等他作何反应的时候,姜月黎的吻,已经落了下来。

谢妄:“!!!!!”

姜月黎没去看谢妄爆红的耳根、青筋直蹦的额头、以及那黑漆漆想要杀人的眸光......她在专心攫取磅礴灵气。

这个世界灵气太稀薄了不说,现在她这个身体也储存不了太多灵气,宛若漏桶。

所以姜月黎只好快速地将灵气转化成灵力。

等有了一定的灵力后,第一件事,就是去驱散谢妄眉宇间的黑色邪祟之气。

头疾渐渐缓解,眉宇渐渐松开。

谢妄的手搭在了姜月黎脆弱的后脖子上,硬生生停住。

他都没有意识到,自己的大手,竟然在摩挲着姜月黎的脖颈。

等到须臾后反应过来,自己做了什么后,谢妄猛然捏着姜月黎的脖子,把人给扯开!

姜月黎来不及防备,一下子跌坐在矮桌上,将上面的碗碟都给撞到了地上。

碗碟落地,破碎成一片,声响清脆,却也没有盖过那剧烈的心跳声。

谢妄的手还掐着姜月黎的脖子,瞬间欺了过来。

将姜月黎给抵在了他与桌子之间!

他的呼吸很沉,又很缓。

好像压抑着愤怒,抑或是别的什么。

听到巨响刚冲进来的白及,看到这一幕后,顿时傻眼了。

“主子,你,你们竟然......”霸王硬上弓了?

进展这么快的吗!

他杵在那里,眼珠子瞪溜圆,好半天都不动。

还是半夏探进来,拽着白及,把他硬生生地给薅了出去,并且小心翼翼地关上门。

雅间中静谧无声,旖旎一片。

被桎梏着的姜月黎,丝毫不慌,甚至慧黠的眸子中,还沁着清浅笑意。

“王爷,你的头疾可有缓解?”

“有。”

“那咱们是否可以做交易了?”

“你想要什么?”

姜月黎看着对方黑漆漆的眸子,“我想要让王爷帮我保住将军府,我要跟你假成亲一年。”

保住将军府,是为了小可怜。

而假成亲一年......这样她就可以有很多机会,时刻待在‘灵脉’身边,也可以查清楚真相了。

完美。

谢妄淡漠的俊脸上,浮现一抹怪异神色。

“你忘记自己是太子的未婚妻了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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